前提是一切都能按照计划来的话。
一进门,一声高亢的鸡叫让李衣锦胆子都飞了,连开门的人都没看清楚就躲到周到身后。
“你你你你家还养鸡?”李衣锦惊魂未定地问。
“……不养啊。”周到有些迷茫,“奶奶,我们回来了,你们这干嘛呢?”
李衣锦这才从周到身后探出头,看到开门的应该就是周到的奶奶了。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举止也太没有气度了,连忙站直身子,努力堆起笑容,“奶奶好,我叫李衣锦。”
“嗯,知道知道,周到早就告诉我们啦,”奶奶笑得很慈祥,看起来很亲和的样子,李衣锦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了下来,刚想跟在周到身后进门,突然被奶奶拦住。
“等一下等一下。”奶奶说。
周到回头,“怎么了?”
奶奶眼疾手快地挪过一个火盆,盆里烧得红通通的炭还冒着火星,放在了门口李衣锦脚底下。
李衣锦又懵圈了,隔着火盆望着周到,小心翼翼地张口做口型,“这什么啊?”
周到也懵圈了,“奶奶,这是干什么?”
奶奶仍然一脸慈祥地笑着,“衣锦啊,你的生辰八字呢,周到已经跟我们说了,我和他姑这个月初一去算过了,你们呢,八字不太合,命里带灾,不过呢,按照大仙给的法子破解,就一定平安无事,我们都安排好啦,你放心,来,跨个火盆,去去邪气。”
李衣锦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就命里带了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邪气,像是前朝话本里逆来顺受的委屈媳妇。但看这阵势,不跨这火盆,应该就进不去他们家的门。
和周到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很少提起他的家庭,李衣锦也想过将来如果谈婚论嫁,会出现她预料之外的矛盾,却没想到会是这种风格。
周到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奶奶,”他把手里的行李一放,“你让我问生辰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李衣锦不想自己一来就让周到和家人吵起来,连忙继续表示了自己的大度,“没事没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提着自己的箱子,一手提着买的大包小包礼物,战战兢兢地跨过了那个盆。进了门,她才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他们一家人,都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她把箱子放下,“奶奶,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
话音没落,她就发现了刚才那只鸡高亢鸣叫的原因,它的脖子被周到的爷爷提着,血正汩汩流进碗里,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叨着她听不懂的方言,然后把符扔到火上烧成了灰,灰落在接了鸡血的碗里,颤颤巍巍地被端到了她面前。
“快快快,把这香灰喝了,保你们小两口来年事事顺遂,早生贵子。”奶奶慈祥地说。
李衣锦哪见过这种阵仗,她无助地望向周到,惊恐得话都不会说了。
“不是我对孩子不负责,实在是这两年来考察的国际学校多多少少都还是有没办法调和的弊端,没有能让人放心的。我就是做这个的,我还能不知道吗?”席上大家其乐融融推杯换盏的时候,孟以安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底下玩的球球,跟一旁的陶姝娜说。
“小姨,你就是太完美主义了,要我说啊,就看球球开不开心,她开心,念什么学校不一样?”陶姝娜一边忙着吃一边说。
“你以为是你呢?站着说话不腰疼,从小到大我都不管你,我要是像你小姨那么讲究教育,你早就考上常青藤了,读研的时候也不用巴巴地申请去交换。”孟菀青说。